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  众人赞同点头。三人说了一会,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。   而在朱柏的寝室里,紫嫣雩正依偎在朱柏怀中,二人亲热异常。   只听得紫嫣雩昵声道:「人家坦白与你说,你却摆出这样的嘴脸!我这样做,难道不是为了你么。」   朱柏蹙着眉头,心里暗想:「妳若非见我缠得紧,今晚无法离开,相信也不会把话直说出来。但说回来,倘若罗开真是给妳迷住了,要取龙涎丹的解药,无疑会容易得多,但叫我眼睁睁的看着妳去陪罗开,我眼不见犹可,但现在既然知道,那如何受得了!」   紫嫣雩见他默然不语,自然明白他想什么,微笑道:「你就不要只吃干醋吧,今日乘着罗开建了大功,你和他之间的嫌隙,瞧来已大有好转,这正是你们和好的良机,而且皇上已册封我为公主,身分却与以前不同,如何说已是帝家一份子,只要罗开真的受我所惑,凌云庄上下人等,岂不顺理成章,成为咱们的人吗!届时不用说解药,便是要他们为你卖命,相信也非难事。」   顿了一顿,紫嫣雩又道:「还有一点,我这两日来冷眼旁观,发觉朱允炆对罗开也有结纳之意,要是给他先行一步,罗开投效于他,到时可大事不妙了。」   朱柏其实对朱允炆的举动也早有发觉,虽知罗开未必会被他收买,毕竟世事难料,要是有个万一,朱允炆岂非如虎添翼!他越想越感难安,但若要收买罗开,确非这个妹子莫属了,回思紫嫣雩刚才说话,今次委实是个大好时机,这个机会一但错过,恐怕再难找到了!想到这里,再也顾不得这么多,便道:「皇妹妳的话确有道理,况且妳和罗开也不是第一次了,再多一次也没两样,我又妒忌个什么!还是以大事为重,今日一切便由皇妹妳决定吧。」   紫嫣雩在他脸上吻了一下:「你千万不可误会,更不可光吃无谓的干醋,妹子若非为大局着想,决不会这样做,希望你明白这点才好。」   朱柏点了点头,但在他心中,当然最清楚不过,心想:「罗开风流俊俏,又有那个女子不喜欢的,只要皇妹真有帮我之心,取得龙涎丹的解药,其它也不必计较了!」   ※※※   罗开听得叩门声响,心中正感奇怪。房门打开,见紫嫣雩俏生生的站在门外,不由心里一喜,忙招呼她进房来。   虽然罗开大婚不久,四位如花似玉的娇妻日夜相伴,但每当想起紫嫣雩,心头就是涌起一阵暖意,现看见她主动找上门来,自当满心欢喜,笑道:「原来是昭琼公主,莫非皇上真的把妳赐给我,说对了吗?」说着把她拥近身来。   紫嫣雩借势偎在他怀中:「皇上才没有这么荒谬,叫女儿胡乱陪男人睡觉。」   罗开道:「这样说是妳自己来的了,罗某当真受宠若惊,要公主纡尊降贵,前来服侍我这个草民,在下如何领受得起。」   紫嫣雩微微挣开他的怀抱,娇嗔道:「你这般冷嘲热讽,没的说人家天生淫贱无耻,主动送上门来,我就是再下贱,也受不了你这个模样。」话后转身便往房门走。   罗开自知刚才说笑过甚,当即上前一把抱住,将她紧紧搂在怀中,连随道歉:「雩妹不要气恼,人家说句笑话便当真,妳可知道我这些日子来,想得妳多苦,想见妳又见不得,那日听得晓雨说妳来了京城,便即匆匆赶来了,当然除了担心妳的安危外,最主要是想看一看妳。妳今次就体谅我一片苦心,原谅我一次吧?」   紫嫣雩听得罗开软语恳求,一抹美甘甘的甜意,登时直涌上心头,再也无法抗拒他这份柔情,双手自然地攀上罗开的脖子,把他脑袋拉贴近眼前,轻声道:「你这人叫我如何能生气!罗开,好好抱紧我。」   罗开手上加力,把她抱在怀里,一个柔软迷人的娇躯,牢牢紧贴在他胸膛,从紫嫣雩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,立时扑鼻而来,把罗香迷得神魂颠倒,禁不住赞道:「真的很香,光是这样抱着妳,已教我心满意足,不愿再放手了。」才一话落,二人的口唇已密密黏贴在一起。   紫嫣雩咿唔一声,送上丁香小舌,急切地与他交缠。   罗开单手固定她螓首,不住价的吸取她的甜蜜。只见二人愈吻愈是疯狂,彼此的双手不停在对方身上爱抚,也不知吻了多久,方依依不舍慢慢分开。   紫嫣雩抬起俏脸,柔情万种的盯着他道:「咱们今晚难得有机会在一起,以后也不知能否再有这机会了!罗开,便让嫣雩今晚好好服侍你。」   罗开微微笑道:「机会是自己争取的,只要妳肯给我机会便行。」   紫嫣雩道:「你已经有了四个天仙化人的妻子,若是给人知道咱们这样,再传到她们耳中,只会对你不好。」   罗开听后,不禁轻叹一声:「其实妳和她们四人,在我心中都是一样,我喜欢她们,但也喜欢妳,妳可以说我贪求无厌,不知满足,既得陇,复望蜀,但我确是身不由已,希望妳会明白。」   紫嫣雩轻声道:「人家当然明白,嫣雩何尝不是和你一样,但人言可畏。况且我在紫府仙宫长大,自小便给调教成一个淫荡的女人,男人在我来说,只是玩物而已!但……但自从认识你后,终于令我发觉到,你在我的心目中却和其它男人不同,除了肉欲外,更让我认识到什么是爱情!」   罗开在她前额吻了一下:「多谢妳,多谢妳对我的坦白真诚,但妳在我心里,永远是不会变的,相信我。」   紫嫣雩听得心头甜美,罗开把她扶上床榻,让她坐在榻沿。   罗开轻吻着她,手指捻起她腰带,慢慢地解开。紫嫣雩软着身躯,任他为所欲为,望着自己身上衣服,一件一件的给褪了下来,直到寸丝不挂,露出一身珠辉玉丽,柔若无骨的娇躯。正是:   翠华香熏玉质肤,楼中从凤肯孤虚;   红鸾星照金梢细,一刻千金果自如。   罗开虽不是首次看见她的裸躯,但望着眼前这具雪魄冰姿,还是呆得一阵子。   紫嫣雩见他呆着眼晴,只是牢牢盯住自己的身子,不禁揜口一笑,道:「你呀怎的只望住人家,前时你还望不够么?」   罗开回过神来,笑道:「雩妹子这样完美无瑕的身子,便是看上一世,罗开也不会厌呢。」   紫嫣雩听了,朝他微微一笑,从床榻撑起身来,说道:「你喜欢看我的身子,今晚便给你看个饱吧,但先让我替你脱去衣服,再慢慢看好么?」   罗开点头笑了笑,一面伸手轻抚她的玉躯,一面让她宽衣解带。   紫嫣雩出手娴熟,一扯两拨,已把他脱了个精光。低头望去,见那根龙枪晃了几晃,却是软软的垂着。紫嫣雩用手握住,徐徐与他套弄,不消片刻,那根丈八龙矛已坚硬如铁,高高的朝天竖起。   罗开爬上床榻,正要伸手去抱她,紫嫣雩轻轻把他推开,柔声说道:「你且先坐着,适才你说爱看嫣雩,不如就让嫣雩自己做给你看,但你只能看,可不准动手喔。」   听见她这话,罗开一时也不明白,只好盘腿坐着,向她点了点头。   紫嫣雩今晚打算使出浑身解数,务要和罗开尽情欢乐一晚,当即挪移一下娇躯,与罗开面照面的对坐着,只见她含情脉脉的瞧着他,双手由自己腰肢徐徐往上移,一对玉手的虎口,轻轻的托着胸前一对傲峰。   罗开看到这里,登时明白过来。   紫嫣雩半声不响,双手已轻握住高挺的乳房,开始揉捏起来。   罗开见她媚眼如丝,衬着她那绝色的俏颜,实在美得让人心悸,再看她两手轻搓慢揉,一对玉峰不住在她手中变形,如此诱人淫靡的画面,罗开还是首次看着,不禁情炽兴狂。   紫嫣雩弄了一会,偷偷瞄了罗开一眼,见他双目放光,呆呆的盯着自己看,当下左手下滑,抚过自己平坦的小腹,如春笋似的玉指,已插进双腿间,接着纤指晃拨,轻轻揩揉,一阵美感倏地而生,紫嫣雩也禁受不住,轻轻「嘤」了一声,呻吟起来。   罗开看得浑身是火,不自觉地,伸手握住硬得胀痛的龙枪。   紫嫣雩抬眼望将过来,一对水汪汪的眼睛,像快要渗出水似的,昵声问道:「罗开,我美吗?」   罗开捣蒜般不住点头:「美,妳实在太美了……」   紫嫣雩轻声道:「想再看清楚一些吗?」罗开自当然又是点头。   只见紫嫣雩双腿大分,把个鲜蛤全然展现他眼前。罗开看得血脉贲张,用力握紧龙枪。随见紫嫣雩把指按在小核上,指尖捻弄,一个销魂的呻吟声,又从她口中绽出,美目立时紧闭,陶醉在这快美中。   没过多久,幽门已见润光闪然,全被层层花蜜包裹住。紫嫣雩似乎难忍这快感,一根纤纤玉指,忽地直闯了进去,一出一入的撩掘起来。   罗开从没看过这情景,只觉又是刺激,又是兴动,真想扑上前去,把她压在身下。而紫嫣雩却愈弄愈发激烈,原本只是一根手指,现已改为双指,抽插得更疾更深,只听得「唧嗤、唧嗤」的响个不停,满膣花蜜,飞溅而出。   紫嫣雩螓首仰侧,不住价喘着大气,忽听她嚘嘤大作,若啸若啼,浑身一阵僵硬,便即软倒下来。   罗开看见她这个情状,已知他高潮来临,再见她身子软垂欲坠,便即探前身躯,伸出双手把她扶住。   紫嫣雩依偎在他怀里,回气良久,方缓缓抬起头来,轻声说道:「你喜欢看嫣雩这样吗?」   罗开吻着她耳畔,低声答道:「当然喜欢,妳知道吗,刚才看得我情兴大动,真想扑上前去强奸妳。」   紫嫣雩微微一笑:「人家便是希望你这样。」停顿半晌,又道:「其实我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这样做,但不知为何,人家就是想做给你看。」   罗开心里感动,吻了她一下。紫嫣雩把背部靠着他胸膛,侧头仰视他,罗开低头看着她的娇颜,那姿姿媚媚的姌袅神情,一时令他瞧得如痴如醉,口唇徐徐落下,再度吻上她的樱唇。   紫嫣雩乖巧地张开小嘴,把罗开的舌头吸入口中,二人你缠我搅,情炽兴浓。   罗开双手从后绕到前去,握住她双峰,入手饱饱满满,如触丝缎。   紫嫣雩一对玉峰给他握住,一股快感如潮般涌来,尤其两颗红梅落在他指间,不时扯夹拉捻,令人美入骨髓。只见她鼻息愈来愈重,终于再无法忍受,吐出小舌大声呻吟。   罗开在她耳边道:「感觉怎样,可舒服么?」   紫嫣雩嘘着大气,点头道:「好舒服,继续爱抚嫣雩,不要停下来。」   便是她不说,罗开又怎肯便此停手,当下左手下移,抚向她湿漉漉的花穴,才一揩抹,竟已满手蜜露。   罗开按着小核,轻轻揉擦,紫嫣雩抵挡不住,身子立时一颤,浑身僵硬起来,一双美腿淫秽地大大分开,好让罗开摸得更多彻底。罗开抚弄一会,手指突然往内伸进,抽提得几回,春水一股接着一股涌将出来。   紫嫣雩连连呻吟,这快感来得着实猛烈,不得不开声求饶:「不可以再弄了,人家丢得全身发软,实在挨不过,且让我回一回气!」   罗开正自欲火大盛,听她这样说,自然大感没趣,忽又听得她道:「你先停一停,让嫣雩服待你好么?」   紫嫣雩未待罗开出声,便已离开他怀抱,翻转身子,樱唇已印上他颈侧,接着往下吻他胸膛、小腹,最后来到他胯间。   罗开两手支榻,仍是挺直直的坐着,望着紫嫣雩的身躯不住向下移,终于伏在他大腿上,埋首在他两腿间。随觉龙枪一紧,已给她牢牢握住,上下套动起来。一阵难言的快感猛然窜升,直冲上脑门。   紫嫣雩把玩有顷,抬头看了他一眼,又再俯下头去,樱唇一张,竟尔吸着他的子孙袋。罗开不禁嘘了一口气,顿时浑身皆爽。紫嫣雩着力吸吮,小嘴沿着棒身往上吻,当吻到那鹅蛋似的头儿时,见他红光润然,硕大浑圆,直是可爱到极点,立时淫心骤升,张大嘴儿一口把他含住。   但见她双唇使劲把龙枪箍紧,螓首上下疾晃,登时吃得「唧唧」大作,而那枪头,每一深进,均直抵她喉头。紫嫣雩虽觉有点儿艰苦,却为着要罗开满意,也只好暗自苦苦强忍。   罗开望着这个大美人替自己含吞舔吮,情景猥亵,愈看愈觉难忍,还好他练得「乾坤坎离大法」,能够稳固精关,若是一般男人,恐怕已经招架不住,大泄起来。   紫嫣雩直到此刻,仍不知罗开练得「乾坤坎离大法」这门神功,她使尽手段,弄了半炷香时间,见罗开依然坚举不衰,真个又是惊喜,又感诧异,有如此能耐的男人,至今她还不曾遇见过。   罗开一面轻抚她头发,一面把手从她腋下伸进去,掌托她一只玉乳,热情的搓捏着。紫嫣雩美得娇啼不止,美目迷离,胯间嫩物已不住价涌出花蜜。   过一会儿,紫嫣雩再无法把持,吐出灵龟,朝罗开喘道:「受不了……快些给我!」说罢背向罗开,跨开大腿坐了上去。   见她一手挽着龙棒,徐徐坐落,巨龙登时给她花穴吞没。   罗开一阵美快,从后围住她纤腰,往上疾挺了数下。   紫嫣雩浑身舒爽,叫道:「罗开妳长得太过,不要这么用力,人家会受不了啊……」   罗开轻声道:「对不起,我不知轻重,还是由妳自己来吧。」   紫婚雩身子稍向前弓,略一调较位置,徐徐晃动腰臀,起先只是缓起慢落,到得后来,渐觉知趣,竟尔大起大落,口里连声哼哼唧唧,如泣如诉。   罗开也觉花房紧绑绑的,把个龙首牢牢咬住,一起一落间,美不可言,双手不自觉移到她前胸,一手一个,把她双峰包在手中,恣肆把玩。   紫嫣雩三点受袭,更是火盛情涌,内中只觉骚液汪汪,无可息止。   罗开在后着力狠戳,犹如雨狂风骤,每一记均把她挑上半天。   紫嫣雩抵受不过,回头嗔道:「罗开你好狠心,下下给你射在靶心,莫非想要人命?」   罗开笑道:「妳也莫怪我,谁教妳百媚春生,旖旎悦人,害得我遍身焰火如烧,若不出点力,怎能消得火!」说着又是狠狠深刺。   紫嫣雩听得好不动兴,两腿八字大张,任由他发狠,只是他愈益发狠,内里愈感快美,不觉低头往穴扉望去,见那龙枪出出进进,花露迸溅,嗤嗤大响,一时给他钻拱得浑身颤竦,魂亡魄失,实难抵挡。本想要他停下来,好让自己稍稍回气,但又觉不舍,只好咬唇强忍。   随听罗开在身后竟唱起歌儿来:「玉骨吐芬香,名内羡花王,今夜施甘泽,琼葩带露芳……丈八龙缨枪,横挑马上将……」   紫嫣雩听得噗哧一笑,佯嗔道:「人家真的给你挑下马来了。」   罗开哈哈大笑,把她扶仰在榻,并将她双腿抬起,提枪便刺。紫嫣雩噢唷一声,灵龟已胀满花房,烫烘琼室。   紫嫣雩得味,暗里啧啧喊妙。罗开奋勇急投,记记猛顶深宫,双眼望定眼前这可人儿,见她淡描蛾黛,眉挽秋月,脸衬春桃,真个是少有的人间绝色,不由看得淫兴横溢,着实又是数百抽挺,只弄得紫嫣雩浑如醉里,四肢乱摇,千样哼呼。   罗开运展神功,龙枪左冲右撞,紫嫣雩少逢如此劲敌,战得数刻钟,已觉舌冷唇凉,花蜜涓涓不止。罗开加力抽捣,狠刺多时,紫嫣雩丢完一次又一次,也不知丢了多少回,直丢得筋麻骨软,求饶道:「人家挨不过了,你快快完了吧!」   罗开笑道:「长夜漫漫,妳这么快便不行了,如何挨得到天明?」   紫嫣雩喘声道:「人家……实在抵挡不住,你且略停一停,待嫣雩定一定神子再干如何?」   罗开见她蹙眉聚额,也知她不是虚言,当下再不妄动,俯身把她抱在怀中,道:「妳便歇一歇吧,养足精神,今晚与妳秉烛大战。」   二人终于一夜无眠,直弄至鸡鸣阳升。   正是:「相思相见知何日,此时此意不忍分。」 此小说版权乃台湾上砚出版社所有,如没得作者及出版商同意,请勿转载。 《美人志——魔女天娇》作者:潜龙第十集 祸起萧墙 背景颜色默认淡灰深灰淡红淡绿淡蓝淡青 第九十九回 诛凶殄逆   次日朱元璋上朝,由数十个卫仪护着登上金銮殿。文武百官分班肃站,三呼礼毕,各归班次。朱元璋往众臣望去,唯独胡维庸却称疾不朝。   大将军赵翼云上前奏道:「启禀皇上,昨日吴贞、叶升和徐敬三人,统率前左卫军叛乱,杀死侍卫、太监、宫女等合共四百零六人,双方死伤,合共一千五百二十三人,并妄图弒君未遂,现三名贼首全被抓获,请皇上圣裁!」   朱元璋怒道:「把众贼押上殿来!」   须臾,御前侍卫将吴贞、叶升、徐敬等横拖倒拽的押上殿前跪下,只见三人麻绳捆绑,均是满身满脸血污,而吴贞左眼正冒着鲜血,显然是在牢中给严刑拷讯。而徐敬乃御史大夫,文弱书生一名,身穿蓝色官服,脸上却怒气冲冲,毫无半点惧色。   朱元璋冷哼一声,问道:「大胆吴贞,朕向来对你不薄,因何聚众叛逆?」   吴贞身上虽三环五扣,却无所畏惧,圆睁独眼,高声骂道:「朱元璋,你这个无道昏君,还敢问我为何?你霸占我两个妹妹,也不怪你,竟还糟踏我妻子……」   朱元璋恐他在众臣跟前揭他丑事,忙打断他的话,怒道:「直是一派胡言,给朕押下去,立即处斩!」   数名殿前侍卫走将上来,把仍是破口大骂的吴贞拖出殿去。大将军赵翼云连忙出班,道:「皇上且慢,吴贞等三人是否还有同党,迄今尚未查明,不如先将三人交由刑部审讯,待同党一网打尽,再杀不迟。」   朱元璋想了一想,点头道:「爱卿言之有理,刚才真把朕气胡涂了,差点儿害了大事。当下把吴贞等三人交给刑部主事陈炎审问。   陈炎本是个趋炎附势的人,而徐敬身为御史,正是他的顶头上司,只是陈徐二人素有嫌隙,口和心不和。这次陈炎见徐敬参与判逆,朱元璋竟交予他刑审,心头不由窃喜。   三人落在陈炎之手,真个比死还要痛苦,什么挟板、针刺、割肉撤盐、剥皮炮烙等诸般刑罚,尽在三人身上招呼。   吴贞和徐敬还能苦熬得住,三缄其口,然叶升却难以抵受,终于把曹聚、吴焕、张先本、廖永安、李善长、傅友仁父子等全吐将出来。当叶升正要说出胡维庸时,岂料先前炮烙过重,再无法支持,只说得一个「胡」字,便已气绝身亡。   陈炎听得胡理胡涂,心想他所供姓胡之人不知是谁!太师胡维庸,势倾朝野,乃皇上最信赖之人,决计不会是他?最后便胡乱断定为谏官胡景隆。   刑讯终于结束,陈炎将叶升供出的上述人等,一个不漏的面奏朱元璋。   朱元璋听后,也大为吃惊,心想怎地会有这么多人,幸好当日听赵翼云的说话,要不便后患无穷了!   他当即传谕,将一概人等抓入狱中,交陈炎再行审讯逼供,竟然又供出一批官吏来。朱元璋下诏将李善长赐死。而廖永安、曹聚二人姑念有功,遗戍云南边疆,其余人犯,皆斩首并诛灭九族。   这一场党狱,除正犯被诛之外,被牵连的无辜臣民,共计有一万三千七百六十九人。临刑之日,白日无光,天空上满罩愁云惨雾,悲哀怨愤之气直冲霄汉。   打后满朝文武大臣,人人心下畏惧,均有朝不保夕之感。   三个月后,终由内使云奇告密,把叛逆主谋胡维庸抓获。抄家时并检获千余把刀剑兵刃。   胡维庸由刑部尚书张玉主审,未经用刑,胡维庸已老实招供,详述其暗中如何密谋,如何指挥吴贞弒君等事,同时供出尚书夏贵、校尉马琪、都佥事毛纪、将军愈通源、太傅宋景、都御史岑玉珍等同党。   张玉面奏朱元璋,随即按名逮捕,一律开刀问斩。   胡维庸终被诛灭九族。这次大屠杀,又诛连臣民七千九百二十八人。   直到此刻,朱元璋把叛逆主谋全部抓获,党羽亦一网打尽,方安心下来。   铁合儿听得太监说,皇上已下令问斩叛逆党徒,并于当晚临幸永春宫。铁合儿见朱元璋要到宫来,当即更衣打扮,并吩咐御膳房准备酒宴,迎接朱元璋。   当晚朱元璋在太监陪同下,来到永春宫,铁合儿率众宫女在门跪迎,三呼万岁后,铁合儿道:「皇上操劳国事,必然劳累,臣妾特为皇上设宴,请皇上赏光。」   朱元璋笑道:「近日为着这伙叛贼,无暇来永春宫,多日不见爱妃,愈发娇艳了,今日便陪朕畅饮通宵如何?」   铁合儿微微笑道:「臣妾正感寂寞,能得陪皇上饮酒,实在求之不得。」   朱元璋道:「朕也有多日不见吴美人和惠妃了,借着今日朕高兴,不如传朕口谕,请她们也来永春宫,彼此同欢如何?」   铁合儿见朱元璋这样说,心中便是百般不想,也不能推拒。况且她也是个爱热闹的人,而更没见两个妹妹多日,亦想与她俩聚一聚,当下分派宫女,将吴家姐妹接来永春宫。   三人伴在朱元璋身旁,轮流为他斟酒,朱元璋酒兴甚浓,到口必干。   酒过三巡,朱元璋已有醉意,想起铁合儿当日裸舞的情景,便要她再为他歌舞一场。   铁合儿知他心意,遂回内室换上薄纱轻裙,为朱元璋边歌边舞:   仰望人群显英武,尽扫鞑虏建新都。   九州岛兰天翔彩蝶,四海禹甸舞艳殊。   魑魅乱串苍生蠹,磔死午门未蔽辜。   万民欢笑庆升平,普天上下诵新赋。   铁合儿舞姿优美,歌声婉转动人,朱元璋今晚心情极好,拿起玉箸在旁击碗伴和,清脆而响亮,与歌舞相配得丝丝入扣,倒也甚具默契。   吴家姊妹也击掌助兴,铁合儿更是越跳越起劲,身上的薄纱衣裙,也随之一一卸下,变得精光赤体,在堂中央飘然回旋。   四人从傍晚直玩到午夜,皆喝得酩酊大醉,同卧一榻,朱元璋左拥右抱,搂着三个美人淫乐一番,直至天明。   ※※※   翌日一早,罗开三人在大厅拜别朱柏。   朱柏听见,便道:「罗庄主无须急于离去,父皇谕示小王调查钱塘知县陆恫一事,小王想与罗庄主携手办理,要是庄主别无他事,不若和小王一同前往?」   罗开沉吟一会,点头道:「既是王爷这样说,罗某也想看看这个陆恫是何许人物。既是这样,罗某还有一个请求,希重王爷准许何家姊妹一同前去,亲眼目睹王爷为她们报仇,定然对王爷感恩不尽。」   朱柏笑道:「这就再容易不过,况且小王也想和何家姊妹见见面,毕竟这事涉及朝中官员,也不能只听一面之词,也得详问清楚内情方能辨理。」   罗开颔首道:「王爷说得甚是,罗某现先回凌云庄,两日之后,我会率同何家姊妹前往杭州王府,不知王爷意下如何?」   朱柏道:「这样好极,小王便在府中等候庄主大驾。」   罗开连随拱手:「不敢,不敢!」   便在这时,大厅外忽地人声嘈杂,吆三喝四起来,并传来数下兵刃碰击之声。众人猛地一惊,朱柏正要派人出外看看,即见一名府中亲兵急巴巴的走进厅子,直奔到朱柏跟前,气急败坏道:「禀告王爷,外面有十人来势汹汹,忽然闯进王府来,口口声声说……说要找王爷。」   朱柏心下一惊,忙问道:「他们可有说是什么人?」   那名亲兵摇头道:「并没有说,他们一男九女突然冲进来,不问情由,便把数人打倒,说要见王爷。」   朱柏听得一呆,站在一旁的紫嫣雩灵光一闪,朝罗开微微一笑。   方晴云、上官柳、笑和尚等三人听见,也觉有异。笑和尚凑到方晴云身边,低声道:「莫非是方大侠两位千金寻夫而来?」   上官柳笑了笑:「瞧来也是了,这样也是人之常情。」   而方晴云心里也正是这样想,回了一笑,不禁摇了摇头。   罗开听得一男九女,早已心存怀疑,向朱柏道:「王爷,咱们出去看看。」   朱柏有罗开和紫嫣雩两大高手相陪,心下大定,连忙点头与众人走出大厅。   出得屋外,便见近百名侍卫挺刀弓马,正把十个人围在核心。而翁雄等数名王府高手,亦已闻讯奔至。三人抬眼望去,果然一眼便认出这些人。只听朱柏朗声道:「你们全都给我退开。」   众侍卫及王府高手听见,立即还刀入鞘,纷纷退向一旁。   原来闯进王府的十人,其中四人,赫然是罗开的四名新婚娇妻,而另外六人,却是康定风和洛姬主仆梅、兰、菊、竹。   十人一看见罗开,先是呆得一呆,继而尽皆脸露笑容。   只听董依依大声叫道:「唉唷,你怎会在这里……」接着看见罗开身旁的紫嫣雩,登时醋意大起,脸孔一板道:「我明白了,原来你在这里风流快活,害得咱们姊妹四人为你担心一场!」   罗开笑着走下石阶,来到十人跟前,四个娇妻忙迎了上去,尤其白婉婷和董依依二人,咭咭呱呱的问个不休。   白婉婷扯着他衣袖,边摇边问道:「你吓死咱们了,昨日闻得有人到皇宫作乱,咱们听后,还道是你们所为呢……」   董依依接着道:「外间说得腾腾沸沸,说什么一批武林高手闯进皇宫去,一下子便杀了数百人,瑞雪姐说这事来得突然,而你又刚在京城,不知是否你们所为,大家心里担心,所以咱们便赶来看看。是了,昨日皇宫真的发生了事么?」   罗开点了点头:「这确是事实,先进屋去再慢慢与你们说。」   朱柏迎上前道:「没错,大家进去再说不迟。」当下引着众人进入大厅。   方家姊妹伴在方晴云身边,问长问短,听得方晴云也进入了皇宫,心中吃惊,再想追问下去,听得罗开和朱柏的说话,只好陪着父亲进入大厅。   朱柏吩咐府中仆人送上茶点,才把昨日皇宫的事说出来,各人不由听得津津有味。待得朱柏说完,康定风叹道:「这真是冥冥中早有注定,若非罗大哥恰巧给皇上召见入宫,恐怕要擒获这批叛贼也不易!」   笑和尚笑道:「还不是,昨日我和上官兄谈起,都说皇帝命大,要不这般天缘凑巧,相信今日的龙座,坐上去的要换换人了。」笑和尚素来心直口直,浑不理会自己身在什么环境,当着王爷跟前,竟然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儿。众人在旁听见,也觉此人筋骨昂然,不畏强御,无不心感佩服。   唯有朱柏听得好不是味儿,脸上不由一沉,但想及这些江湖武夫,行事说话不免放肆荒唐,恣睢无忌,也不屑与他斤斤计较。   罗开问道:「你们又怎会找到这里来?」   随听得白婉婷道:「咱们听得消息后,便即动身赶来京城,岂料到得城外已是子时,城门早已关上,直到今早才能入城,便在城里四处打听,后听人说逆贼全部被擒,咱们听了更加担心,不知你是否给皇帝捉去了,咱们正打算偷偷进入皇宫,但宫外守卫森严,到处都是官兵,无奈只好放弃。   「最后康大哥在街上擒住一个官差,咱们又打又问,孰料那家伙竟十问三不知,只知有叛贼闯入皇宫,杀了不少人。接着我问他前天晚上可有什么事发生,那人想了想,便说当晚确有人在城外械斗,后来皇上派皇太孙和湘王前往调解,事件终于平息。最后从他口中得知,说当晚有人住进湘王府,咱们问明地址,便进来看一看,果然你们真的在这里。」   朱柏笑道:「昨日若非诸位出手帮忙,把逆贼一一擒住,当真后果堪虞。皇上早有吩咐,倘若罗庄主有什么要求,不妨与小王说一声,本王必定尽力而为。」   罗开不想多谈此事,当下站起身来,抱拳说了几句客套话,便即向朱柏请辞:「罗某也该回去了,两日之后再行到王府拜访,今日就此别过。」朱柏还了一礼,亲自送出王府大门。   朱柏待得众人驰马远去,方低声问紫嫣雩:「妹子昨晚一整夜待在罗开房间,想必开心得很了?」   紫嫣雩白了他一眼,嗔道:「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!人家所做的一切,事前不是与你说得清清楚楚,现在却来噜苏人家!」   朱柏道:「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解药一日未到手,便一日无法安心,希望皇妹体谅我的心情。」   紫嫣雩徐徐道:「这等事儿也不能操之过急,更不能着了颜色,给罗开看出来,要是给他看出我刻意替你说话,我以前所做的一切,便付诸流水了。但你安心吧,经过昨夜,罗开已在我指掌之中,不消多久,嫣雩必会给你取得解药。」   朱柏虽心中半信半疑,却也没有法子,只得点头应是。   紫嫣雩道:「要是皇兄想早点要解药,便该马上回杭州去,好好辨理陆恫这件事情,要是事情顺利辨妥,罗开对你多少会心存感激,到时我帮你说话,也容易得多了。」   朱柏想想也是,当下吩咐下人打点备马,领同翁雄、徐峰等王府高手,动身返回杭州。   罗开众人一离开王府,便直往南门而去。   白婉婷拍马来到罗开身旁,问道:「适才听你说什么两日后再去湘王府,究竟是什么一回事?」   罗开便把朱元璋吩咐朱柏调查陆恫的事,逐一向她说了。董依依在旁听见,开心起来,拍手大叫道:「这可好了,何家姊妹若得知此事,真不知会高兴成怎样子了?」   白婉婷笑道:「高兴自然是少不了,但决不会像妳这样又叫又跳。」   罗开笑了笑:「婉婷妳不可笑她了,其实依依的可爱处便在这里,既热情又有正义感。」   董依依听见罗开的说话,直甜到心窝去,笑问道:「啃!给你这样一赞,人家会脸红呢!啊……是了,既然你赞得我这么好,可要奖我什么?」   白婉婷微微一笑:「便奖妳今晚和他先哪个,满意吗?」   董依依也不害羞,笑问罗开道:「是真的吗?」   罗开听得不住摇头苦笑,说道:「妳既然这样问,我能说不好么!」   董依依听得大喜,若非骑在马上,势必扑上前去抱着罗开狂亲。   回到凌云庄,已是掌灯时分,众人看见罗开平安归来,均放下心头大石,待得知道罗开擒拿逆贼,救回了朱元璋一命,全都说这真是天意,大明的江山,似乎颇得上天的眷顾。   罗开并与何家姊妹道:「今日皇上已下令湘王,打算从新调查妳父亲的事,倘若陆恫罪证属实,不但妳们母亲能获得自由,并可和妳们父亲取回一个公道。」   姊妹二人霎时听得此事,真个惊喜交杂,不禁呆立当场,良久方喜极而泣,双双跪倒在地,齐声道:「多谢罗庄主!」   罗开连忙将二人扶起,说道:「妳们怎么了,万万不可这样,这一切全是皇上的恩典,其实我也没帮上什么忙。」   他虽然这样说,但何家姊妹岂会不明白,若不是罗开救了皇帝,朱元璋又怎肯翻查此案。而且罗开若非在皇帝面前提起此事,皇帝又怎会知道呢!   何晓茵哭着道:「咱们姊妹委实受恩深重,罗庄主的大恩大德,绝不敢忘,请受姊妹二人一拜。」说罢再行跪了下来,罗开见着,登时慌手忙脚,只得又把二人扶起。   白瑞雪道:「瞧来要找出陆恫的罪证,现在事隔这么久,恐怕并不容易。」   罗开道:「话虽如此,但朱柏为求得到龙涎丹的解药,今次正是他讨好于我的机会,况且又是皇帝受命与他查办,这个人情,他是非卖给我不可的。而陆恫只是个七品芝麻官,朱柏岂会把他放在眼内。」   白瑞雪摇头道:「这个陆恫既然胆敢招权纳赂,自然在书中找到不少把柄,他才会这样做,到时他只要搬将出来,相信朱柏也未必能奈何他。加上朱元璋的为人,忌心极重,对文人尤其憎恶,只要文字中有一言半句不合他意,便即招来杀身之祸,这便可想而知了。」   何晓茵听了忙道:「白姐姐,我父亲那本「夕照集」,内里确没有什么反文反词,而这本书在坊间还有发售,若真的是反书,又怎会这样!只是那个陆恫为了贪图钱财,硬要冤枉我父亲而已。」   白瑞雪微微一笑,道:「这个我当然知道,难道我会不相信妳们么!但妳们可知道,一本书何只万字,要在文字里挑骨头,真个容易得紧,莫说是一句文词,便是一个「光」字,他便可以加罪于你,说你影射皇帝是光头和尚出身,这叫做「捉鸡骂狗」,他们若要有心诬蔑陷害,办法实在多的是。」   上官柳也点头道:「瑞雪姐说得一点不错,前时状元张信,文才甚好,深得皇帝重用,遂任命他教导诸王子念书,岂料有一次,张信以杜甫一诗「舍下笋穿壁」作为字帖式,教各王子写字。朱元璋在旁看见,勃然大怒,说:「堂堂天朝,何讥诮若此!」于是把张信腰斩。这样事儿,直是荒谬绝论。」   白瑞雪道:「朱元璋自做皇帝后,其政策是以「猛」治国,所谓猛,便是屠杀之意,对有功的臣子是这样,赃吏是这样,连和尚及读书人也是这样。他曾颁布天下,今后人民倡优装扮杂剧,除依律,神仙道扮,义夫节妇,孝子顺孙,劝人为善及欢乐太平者不禁外,但有亵渎帝王圣贤之词曲驾头杂剧,非律所载者,敢有收藏传诵印卖,拿送法司究治。这话面头虽是禁制戏曲,实是要压止文人的言论。   「朱元璋这样做,确是有他原因的。他出生穷寒,文化水平甚低,又因当过和尚,参加过红巾军,故深怕别人揭其老底,时生猜疑,文字狱便由此产生!刚才我说只单一个字便能入罪,这并非是虚言。浙江府有一人名叫林元亮,他替人写「谢增俸表」,其中有「作则垂宪」之句;又北平府学训导赵伯宁替人作「万寿表」,中有「垂子孙而作则」一句。便因为这个「则」字与「贼」同音,朱元璋从一些奸官口里得知,认为是讥刺他曾做过贼,二人一概处死。   「常州府学训导蒋镇为本府作「正旦贺表」,内有「睿性生知」句,「生」被读作「僧」;尉氏县教谕许元为本府作「万寿贺表」,内有「体干法坤,藻饰太平」八字,「法坤」被读为「发髡」,「藻饰太平」当作「早失太平」,作笺者也被处死。还有,苏州知府魏观,为元末豪雄张士诚的宫殿遗址修建,请了一位名士高启写「上梁文」,岂知内有被视为帝京专用的「龙蹯虎踞」这四个字,朱元璋知道大怒,魏观和高启均被腰斩。   「你们看,以上种种的事件,已证明朱元璋其人如何,此人正是个金漆马桶,今日虽身为皇帝,外披龙服华冠,而肚子里却是一团粪草,胸无点墨,方会做出这等大谬不然的事来!而何妹子妳父亲这本「夕照集」,就算内里是全无反意,但要蛋中挑刺,也不是不可能。所以我说,若要对付陆恫,光凭道理是不成的,必须另想一个法子,方为上策。」   众人想想也觉有理,缄默片刻,忽听得罗开向何家姊妹问道:「是了,我曾听妳们说,何夫人现今尚在楚王府,这事真的么?」   姊妹俩同时点头,方晓芍道:「这事确实千真万确。当初咱们姊妹俩,本应也是和家母一起发到楚王府,后来不知什么原因,我和姊姊给昭宜公主要了去,而家母依然留在楚王府。」说到这里,泪水不禁夺眶而出,再无法说下去。   罗开拍腿道:「这样我可有办法了,妳们大可放心,这个陆恫走不掉的。」 此小说版权乃台湾上砚出版社所有,如没得作者及出版商同意,请勿转载。 《美人志——魔女天娇》作者:潜龙第十集 祸起萧墙 背景颜色默认淡灰深灰淡红淡绿淡蓝淡青 第一百回 并赃治罪   朱柏和罗开之间的关系虽渐有好转,然前时遗流下来的嫌隙,一时间仍是无法火灭烟消,涣然冰释。凌云庄众人几度商议,都认为不能让罗开孤身前往湘王府。   上官柳和笑和尚更是主动提出,定要和罗开及何家姊妹同行,彼此好有个照应。罗开自是了解众人的忧虑,便不再多说,颔首应承。   五人来到湘王府,朱柏、朱璎兄妹和紫嫣雩亲自迎出,接入大厅,各人坐定,罗开着何家姊妹拜见过王爷公主,便听得朱柏道:「事不宜迟,本王现在便派人传召陆恫到来。」   罗开截着他道:「王爷无须心急,罗某曾详加细思,倘若陆恫这人死口不认,恐怕咱们也无法奈何他,不知王爷可有想到这一点?」   朱柏笑道:「现在人证在此,他一个小小芝麻官,在本王面前,谅他也不敢不认,这点罗庄主大可放心。」   罗开道:「有王爷和公主在此,便是给陆恫添个「莫须有」的罪名,他自然难以争辩,自当束手受绑!但这样做,倘传到外面去,无疑是有损皇上及王爷的声名。依罗某看,此事非要拿得真凭实据,才能让人心服口服,而外间人也只会说王爷贤明卓越,处事无党无偏。」   朱柏兄妹二人含笑点头,朱璎道:「罗庄主这样说,似是已有办法了。」   罗开颔首道:「罗某已再三考虑,若要陆恫堕入我的网里,倘若王爷信得过罗某,王爷暂时不可插手,放手让罗某先行独自办理,到得时几成熟,届时再由王爷公主出面。」   朱柏不假思索,便即点头应承:「罗庄主既然能这样说,必定早有良策,本王又怎会不答应呢。但不知罗庄主此计如何,能否让本王听一听?」   罗开便把计划详细说出,众人听了,均觉此计可行。接着,罗开转向紫嫣雩道:「若要陆恫再无反驳余地,罗某想请昭琼公主一同前往,不知可不可以?」   紫嫣雩笑道:「你是否想我在旁作个见证,教陆恫敛手待毙,无所遁形?」   罗开点头道:「公主是皇上新册封的女儿,相信陆恫一个七品知县,也不会知道此事,待得他知晓公主的身分,已是罪证十足,陆恫纵有天大的本事,也是回天乏术了。」   ※※※   钱塘县衙的后堂,陆恫正翘着二郎腿,揭起盅盖,喝了一口茶,再徐徐放下盅子,对着一个跪在脚前的妇人道:「妳知道吗,有钱能使鬼推磨,一分钱钞一分货。就这么区区一百两银子,便要本官放人,做妳的春秋大梦去!这一百两银子本官暂且收下,但妳给我好好听着,余下四百两,妳何时拿来,本官便何时放人,妳大可和我拖磨,就让妳的宝贝儿子坐一辈子大牢好了。」   那妇人连连磕头,不往价求饶:「大老爷你就行行好,我家阿桂才是十五岁,怎能要他坐一辈子牢房,况且他并非杀人放火,只是和人家打架而已,小孩儿家一时顽皮,大老爷便饶了他一次吧!」   在陆恫身后,正站着一个鼠目猴腮的师爷,此人名叫文四,平素最爱阿謏奉承,十足是个撅竖小人。文四听得那妇人的说话,眉头倒竖,喝骂道:「妳怎地啰啰嗦嗦说个不停,妳得知道,妳那个阿桂好不自量,竟敢打伤关老爷的爱儿。   人家儿子一条头毛,便得抵妳阿桂一条命,现在要妳拿五百两汤药费,已是便宜妳了,还在这里唠叨个什么。」   那妇人自是不肯罢休,陆恫听得好不厌烦,正要开言轰她出去,忽见一名衙差走了进来,把一张拜帖递上,道:「禀告大人,凌云庄罗庄主在外求见。」   陆恫猛地一怔,接过拜帖,抽出帖子看了一眼,回头向文四道:「凌云庄庄主怎会找上门来,你认为怎样?」   文四沉吟一会,道:「前阵子这个庄主弄得满城风雨,连王爷公主也奈何他不得,这人可要小心在意。」   陆恫怒道:「这还用你说,我是问见还是不见?」   文四给他抢白一顿,忙道:「这人来头不简单,咱们万万得罪不得,他既然找上门来,便是要避也避不了,依我看还是见他一见好。」   陆恫想想也是,凌云庄近日在杭州声名大噪,还不停置地买田,四处盖屋建房,这等大人物实是不能开罪。只是想起他突然无故拜访,心头不禁惴惴不安,但仍是向那衙差道:「你给我先带她出去,顺便请罗庄主进来。」   那名衙差应了一声,一手架起那妇人。那妇人爱子心切,还不住口的求饶:「大老爷你大人大量,求大人放过阿桂吧,大老爷……」衙差又拖又拉,妇人就是叫个不休。   罗开等人见那衙差拉着一个妇人出来,又听得她大喊大叫,不由互望一眼。   罗开听那妇人不住口叫着大老爷,已知不是好事,回头向上官柳打了个眼色。上官柳自是明白罗开的意思。   只见那衙差把妇人交给另一人,躬身向罗开道:「咱们大人有请罗庄主。」   罗开见陆恫竟不出来迎接,不由哼了一声:「你们大人好大架子哦!」说着便和紫嫣雩、何家姊妹等跟在衙差身后,一同向内堂走去。   上官柳待得那妇人走出衙门,方凑近笑和尚低声道:「我跟上去看看,这里交给你了。」   笑和尚笑着点点头,上官柳看准时机,待堂中数名衙差交头接耳之际,遂悄悄窜出了衙门。   罗开等人进到内堂,见一个年约五十,头戴素金顶,五蟒四爪蟒袍,紫鸳鸯补服的七品文官,再看他面庞白净,身材矮胖,倒有几分福相。罗开一见到此人,不用多想已知他便是陆恫,而站在陆恫身后,是个生得獐头鼠目的男人,罗开略一猜想,亦以猜出几成,必是衙门里的师爷等人物。   陆恫从没见过罗开,待看见这一男三女走进厅来,心头打愣,见三人均是年纪甚轻,而那个男的,如何看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,暗忖:「莫非此人便是凌云庄庄主,这样一个黄口孺子,会成什么气候?」不由抱了几分轻视之心,先前对他的畏惧,登时一扫而空。   待得罗开等人走近,陆恫仍是大刺刺的坐着,也不站起身行礼,问道:「你就是凌云庄的庄主?」   罗开见他那副轻世傲物的嘴脸,心头早就有气,沉声道:「正是,你便是那个陆恫了!」   陆恫登时脸上一板,站在身后的文四喝道:「好大胆的刁民,见了知县大老爷不但不跪,还正呼其名,该当何罪,给我把这些人拿下……」   两名衙差跑将上来,正要出手,紫嫣雩衣袂一挥,已点了二人的「气俞穴」,二名衙差的身子霎时动弹不得。   陆恫和文四看见,先是一呆,接着文四呱呱大叫:「反了,反了……」   紫嫣雩没待他叫完,只见她身形一闪,瞬间已绕到陆恫身后,一手便把文四离地提起。文四那曾见过这等上乘功夫,大吓之下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随听得紫嫣雩道:「你给我乖乖的闭上狗嘴,气怒了本小姐可有得你受。」   陆恫早就吓得呆了,良久才回过神来,听了紫嫣雩的说话,还敢神气。但他毕竟是一县知府,也不能显得过于脓包,颤抖着高声问道:「衙……衙门……重地,岂容尔等如此无礼!」   罗开哼了一声,拉过堂中央八仙桌的椅子,面向陆恫坐了下来,徐徐说道:「衙门又如何,便是王爷公主也对本人礼数周到,而你这个芝麻县官,竟然敢在本庄主跟前摆架子。」他存心要打个下马威,挫一挫陆恫的锐气。   陆恫又是一怔,暗想:「前时外间传闻,此人曾经掳劫王爷,夜闹小瀛州,弄得杭州满城风雨,其时杭州府衙不但奈何他不得,就连王爷公主,也要忌惮他三分!起先我还不相信有这等荒唐事,但今日瞧这小子如此狂妄,看来此事不假。」想到这里,不由软了下来,问道:「罗庄主今日找本官,不知到底有何事情?」   罗开道:「想和你做个买卖。」说着指向何家姊妹:「你可认得她们?」   陆恫把眼望去,确实有点眼熟,但始终无法想起来,摇头道:「恕本官眼拙,一时认不出来。」   「夕照集」一案,距今已有两年,况且方家姊妹二人,陆恫才是见过一面,霎时间又如何能认得出来。   罗开道:「何启书这个人,看来陆大人也不会忘记吧?」   陆恫听得「何启书」三个字,立时背脊一寒,暗暗叫苦,心想:「莫非这小子是来秋后算帐?」听得罗开提起旧事,再看看何家两姊妹,马上给他认出来了,想起刚才紫嫣雩的武功身上,瞬间便将身旁的人全制住,若这些人真的是报仇而来,可大大不妙了!一念及此,心头不由突突乱跳起来。   罗开见他脸容阵青阵白,心头暗地发笑,说道:「现在你认得了吧?这两位便是何先生的女儿。目下何先生已经故世多年,人死不能复生,当日你做得的好事,是错是对,也无谓追究了!咱们今日来这里,也不是和你翻旧帐,只是想做个买卖而已。」   陆恫不明其意,问道:「做什么买卖?」   罗开道:「当年何家四口,除了何先生蒙冤身死,她姊妹二人和母亲均被充发为奴,而昭宜公主已将姊妹二人送与我,这件事你可知道么?」   陆恫摇头道:「本官并不知道,这又如何?」   罗开微微一笑,道:「她们俩虽然已经是自由身,但这些日子里,姊妹俩还不时记挂着母亲,听说何夫人尚在武昌楚王府中,我想此事不论对错,也是由你而起,加上你是官府中人,必定有方法能把她救出来,好让她们母女三人团聚,不知县大老爷肯否帮我这个忙?」   陆恫听得愁眉苦脸,叹道:「罗庄主不要和本官说笑了,我只是个小小的知县,又如何有此能耐救得她们母亲出来,请恕本官真的没这个本事。罗庄主既然能在昭宜公主手上取得人,想必此事也难不到庄主的。」   罗开道:「我与湘王和公主的事,相信县大老爷也有所闻吧,咱们间虽说不上如同水火,但嫌隙确也不少,若非如此,我还会来这里么!这样吧,要以你一人之力救出何夫人,确是有点难处,但大老爷为官这么多年,相信也识得不少人吧,有道是财可以通神,你要多少去打点,尽管开过数目出来。只要你办得妥这事,就是一二万两,也不成问题。」   陆恫听见一二万两这句话,立时来了精神,沉吟一会,说道:「这事当真非同小可,可不是一般等闲事情,我得仔细想一下,实不能马上回复庄主,容本官多想几日,再行答复如何?」   罗开听他语气有变,不再断言推拒,已知他必有方法门路,便回头问姊妹二人:「妳们认为怎样?」   其实姊妹俩早就和罗开商议停当,见他这样问,何晓茵立即说道:「这一个狗官,当年不分青红皂白,诬蔑我父亲,还借端敲诈,今日若不是为了我母亲,岂肯轻易就此放过他。好吧,只要他能救出家母,这回便饶他一命算了!」话后想起父亲的惨死,不禁眼里一红,泪珠先滚滚而下。   紫嫣雩在旁怒道:「何家妹子,妳怎能便此放过他,难道忘了当日妳父亲是怎样死的!今日既然来到这里,多少也要给他一点教训。」   说着纵身过去,一把将陆恫从椅子上扯了下来,一脚把他踢翻在地,骂道:「我生平最看不过就是你这种贪官,何家姊妹和罗庄主肯放过你,但本小姐却不肯。」话声方落,一掌便当头拍将下去。   陆恫给她一扯一踢,早就吓得面无血色,继而听见她这番话,登时惊得魂飞天外,连开声求饶也说不出来,随见她手起掌落,心想今回老命休矣!   便在此时,罗开手臂一伸,「啪」的一声,架住紫嫣雩的手掌,说道:「千万不可卤莽,就是杀了他也无补于事,此刻最重要的,是要救出何夫人。」   陆恫虽然逃过一难,但已吓得尿流遍地,这时惊魂一定,连忙道:「我肯,我肯……何夫人的事包在我身上好了。」心想先保住老命要紧,只要过得此时,回头通知千户大人,派锦衣卫把你凌云庄铲为白地。   这时见紫嫣雩收回手掌,戟指道:「你好好给我听住,本小姐今回瞧在罗庄主分上,暂且放过你,要是你不把这事办好,莫说是你,就是你老婆子女,通统杀个鸡犬不留。还有,你不要妄想派人到凌云庄寻仇,当日数百锦衣卫围庄,也动不了咱们一根寒毛,你这样只会死得更惨,不要说我没预先声明。」   陆恫那还敢驳嘴,只得不住磕头应承。   罗开道:「我就给你三日时间考虑,三日后这个时候,你得给我一个答复。」   陆恫徐徐从地上爬起,颤声问道:「罗庄主……你……你说过的话可要算数,到时我救了何夫人,但这位……这位女侠又……」   罗开不待他说完,接着道:「你大可放心,咱们行走江湖,却不同你们,最是重视然诺,说过的话必定算数,总言之你能救出何夫人,多少银两我照付便是,还有凌云庄上下,决不再麻烦你,更不会损你一根头毛。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?」说罢站起身,伸手解了二个衙差的穴道,便道:「就这样决定,你得好好给我办妥这件事,到时自会有你的好处。」四人徐步走出后堂。   陆恫和文四待他们离去,方敢松一口气,而两名衙差恐怕大老爷发作,也不敢多留,火烧屁股的走了出去。   文四讷讷道:「大……大人,现在该怎么办?」   陆恫软倒在椅上,叹道:「还能够怎样,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,而且有财有势,莫说是我,就是王爷公主也要忌他三分,今趟若不顺着他意思做,恐怕你我也很难在这里站得住。」   文四点头道:「也说得是,这些人确不宜得罪他,还好这个小子肯出钱,便是帮了他,也不致会吃亏。」   陆恫摇头叹道:「话虽这样说,但这件事确也不大好办!」   文四道:「大人是担心楚王不肯放人?」   陆恫道:「那还用说,不是我说放人便可放人!我现在想,楚王府内能够帮忙的人,便只有王府总管陈诚一人,但此人的胃口可真不小,比之本官还要厉害得多,就怕不容易商量。」   文四叹道:「我认为陈总管要多少,便给他多少好了,只要今日帮了那姓罗的小子,将来的好处,或许并不会少。但这还是小事,要是咱们无法把人弄出来,届时后果如何,真是不敢想象!」   陆恫自是明白个中利害,不由长叹一声:「瞧目前来看,确也再无他路可想了,还好本官和陈诚也有数面之缘,瞧来也得亲自走一趟才行。」   三日之后,陆恫果然对罗开说,事情已经安排妥当,只因楚王府内人事复杂,要上下打点,买通关节,没有一二万两确难成事。   罗开也不与他计较,当下给他二万两银票,只要能顺利把何夫人放出来,屈时再另行打赏。陆恫听后自是欢喜过望,立即送了一万两给陈诚。   而这个陈诚身为王府总管,府内大小事务均由他作主,要放一个家奴,可说是轻而易举之事,这一万两白花花的银子,袋得真是安稳无忧。   陈诚收了钱后,翌日一早,便着人把何夫人送到钱塘县衙。陆恫也不敢迟延,亲自率领几名衙差,把何夫人送上马车,护送到凌云庄去。   何夫人自给官府发配为奴,所过的日子,当真是人不如狗,已知这一生便此完了,更不知起过多少遍自尽的念头,欲要跟随丈夫而去,只是每想到两个女儿,心里总希望还有重聚的一日,才下不定决心。   那日,何夫人骤然给人带离楚王府,不免心中惴惴。待得见到陆恫,更是叫她惊恐难安,只道这人又不知要使什么手段了。   岂料却教何夫人大出意料之外,陆恫不但对她全无恶意,且执礼愈谨。待听得是两个女儿着人打通关节,方能把她放出王府,一家团聚。何夫人当时听得一愕,委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但这一个惊喜,当真是难以言喻。   何家姊妹见着母亲,自是说不出的喜悦。凌云庄众人,也为她们一家三口团聚而高兴,纷纷上前道贺。   罗开另行送上五千两,打发陆恫回去。陆恫千多谢万多谢的捧着银两,喜滋滋的离开凌云庄。   当晚庄内大开筵席,母女三人对罗开的大恩大德,更是感激涕零,而何夫人得知今日此事,除了能令她们母女团聚外,还知是皇上令下,从新调查陆恫诬陷忠良,贪污受贿一事,更是高兴万分。   过了几天,湘王朱柏得到罗开的通知,当下派人传召陆恫到王府来。   陆恫见王爷突然召见,心中早已忐忑不定,战战兢兢的来到湘王府。府中侍卫把他领到大厅,没过多久,朱柏兄妹和紫嫣雩缓步出来,陆恫抬眼一看,见紫嫣雩这个恶女伴在王爷身边,登时几乎晕倒,心想大事可不妙了!   三人坐定,陆恫连忙上前拜见王爷公主,只听朱柏道:「陆大人,这位是皇上的干女儿昭琼公主,还不快快见礼。」   陆恫听得「公主」两个字,想起当日衙门的情景,不禁脚上一软,颤声道:「下官见过昭琼公主。」   紫嫣雩微微笑道:「陆大人,你怎地身子不住打颤,很惊么?」   陆恫答又不是,不答又不是,只是连叫几声下官,就是说不出话来。   朱柏见他脸青唇白,不禁摇了摇头,说道:「陆恫,你可知罪?」   陆恫听见朱柏这样说,已知凶多吉少,脚下一软,立时跪倒在地,不停磕头:「下官不知……不知所犯何罪,望……望王爷见告……」   朱柏道:「当年你贪污舞弊,诬陷何启书一事,本王已查得一清二楚,你还有什么可说。」   陆恫忙道:「王爷冤枉,何启书当年编写的「夕照集」,确实是一本反书,而此案早就交由刑部审核无误,还望王爷明鉴。」   三人均想,果如罗开所言,单凭诬陷一项要入罪于他,真个不容易。此案既然经过刑部审讯,若要刑部从新翻案,牵涉实在太广,而且时间必定不会短,届时他们又再拿出证据来,实在废时失事。   紫嫣雩笑道:「你倒也晓得推卸抵赖,「夕照集」一事,我也不和你说,但你贪污枉法,勒索金钱,这个可没有冤枉你吧,光凭这个罪名,便已经是死罪了。」   陆恫听得一股寒气直冒上来,连连磕头:「下官素来廉正无私,岂敢做出这等事来,公主、王爷明鉴!」   朱璎道:「到现在你还要抵赖,陈诚已经在我手上,你给他一万两报酬放走何夫人,陈诚全都招供了。」   陆恫听得全身发软,身体不停发颤,向紫嫣雩拜道:「求……求公主妳……   代下官说句好话,公主妳是知道这事的,实在与下官无关,当日若非罗庄主要挟下官,下官纵有天大的胆子,也不敢这样做!」   紫嫣雩道:「罗庄主只是一介平民,岂有胆子去要挟官府,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。再说,你亲手送钱给陈诚是事实,人证物证俱在,你还敢口辩!」   陆恫至今,终于明白是给罗开摆上一道了,但心中就是不明白,王爷公主因何会和罗开合谋计算他。当下道:「罗庄主当日说过,只要下官能救出何夫人,决不秋后算帐,公主妳是听见的。」   紫嫣雩怒道:「放肆,你是和本公主说条件了。我现在便说与你知,我和凌云庄绝无半点关系,罗庄主所说的话,和本公主一概无关。还有一事,我要你死得口服心服。」话落向一名侍卫道:「把林家嫂子带出来。」   没过多久,一个妇人随着一名侍卫走进大厅,陆恫一看,脑门轰的一声响,原来那人,正是当日在衙门为儿子求情的妇人。   紫嫣雩当着陆恫面前,叫那妇人把她儿子的事说出来,阿桂如何和人打架,如何给关进监牢,陆恫如何索取金钱等,一一和盘托出。   朱柏道:「陆恫,你还有什么好说,身为县官,却知法犯法!」接着叫一名侍卫把他押走。而陆恫自知今趟姓命难保,早已吓得体颤身软,任人摆布了。 此小说版权乃台湾上砚出版社所有,如没得作者及出版商同意,请勿转载。 《美人志——魔女天娇》作者:潜龙第十一集 玄池兰香 背景颜色默认淡灰深灰淡红淡绿淡蓝淡青 第一百零一回 闭室练功   何家之事终得解决,自始之后,何夫人与姊妹二人便在凌云庄住下。   自先前何家姊妹来到凌云庄,白瑞雪早已发觉二人不但才藻卓绝。九经三史,无不通晓,且心思细密,为人聪俊,便把庄中大小事务,陆续交由妹妹何晓芍打理,让她操持家务财政。而姊姊何晓茵,却跟随田璜学习营商买卖,料理凌云庄的生意。   其时庄外的楼房业已快将竣工,而岳湖之旁、兰花茶园、北里湖边和凌云庄西面的房舍,也逐一落成。如此通过凌云庄的秘密石室,无疑形成一个保防网。   是日,田璜向白瑞雪禀报工程的进度,还说以「隆兴号」为名,在白杨坊开设了一所大银号,距离白瑞雪的「长兴银号」,只有数十丈之遥。而「隆兴号」   在杭州至太湖一带,亦同时开设六间分店。其余三间古玩店,二间珠宝店,亦已赶紧筹办,相信不消十日半月,便能开张大吉。   白瑞雪见田璜以一人之力,竟在短短一个月间,便把事情办得如此妥妥贴贴,也不得不暗赞田璜的工作能力,笑道:「田叔叔不愧是商场好手,当真才能干济,楚楚不凡,这回可辛苦田叔叔你了。」   田璜捋着颏下的长须,微微笑道:「其实老夫出力也不多,若非有何姑娘在旁帮忙,相信也不会如此顺利。」   白瑞雪点头道:「何家姊妹俩确有咏雪之才,人又聪敏干练,但纵有奢遮,毕竟年纪尚轻,人生经验不足,打后还须田叔叔多多带挈。」   田璜笑道:「好说,好说。其实这都是大小姐选贤任能之功。」   二人谈了一会,田璜告辞,白瑞雪亲自送出大门,便到凌云阁找罗开去,打算将事情向他说知。   白婉婷和董依依正好在外厅坐着,骤见白瑞雪进来,连忙迎上前去。   白瑞雪见二人神色有异,尤其董依依一去往日蹦蹦跳跳的作风,脸容低沉,最易给人看出来,便问道:「妳二人怎地这般嘴脸,敢情又是俏皮,给罗开教训了一顿?」   董依依圈着白瑞雪的手臂,摇晃着说道:「才不是呢,那个罗开哥竟一连两日,就是躲在房里头不理会人家,就连晚上也……也不出来……」   白瑞雪听后,不禁柳眉轻蹙,望望妹妹白婉婷,也见她绷紧着脸,颇有不豫之色,遂问道: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方妍、方姮她们呢,去了哪里?」   白婉婷道:「她们闷得发慌,听说到方老爷处去了。」   白瑞雪一时也猜想不透,暗忖罗开怎会这样,这时正是五人新婚燕尔,如胶如漆之时,怎会一反常态呢?」当下问道:「现在罗开还在房里?」   董依依点了点头:「瑞雪姐,罗开哥素来很听妳的话,妳且去问问他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好么?」   白瑞雪嗯了一声,步入内室,见房门紧紧闭上,遂抬起玉手,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。过了良久,仍不见有何动静,心下不禁纳闷起来,便轻轻用手一推,门儿「呀」的一声,应手而开,竟是没有上闩。   步进房间,只见罗开正盘腿坐在榻上,双掌朝天搁在膝上,闭目端坐。白瑞雪一看之下,便知晓罗开正在练功,再看他的身旁放着一本书册,赫然是那本贯虹秘籍。   白瑞雪唇绽微笑,心想原来罗开躲在房间练功,登时放下心来。她不想阻挠他练功,便悄悄回身,走出房间。   就在白瑞雪走到房门之际,随听得罗开嘘了一声,白瑞雪回头望去,见罗开缓缓张开眼睛,知他练功已毕,便即停住脚步。   罗开下了床榻,见白瑞雪站在门前,笑道:「原来是瑞雪姐,请坐。」   白瑞雪嫣然一笑:「怎么啦,竟然和我客气起来。」说着在几旁的椅子坐下。   罗开道:「瑞雪姐找我有事么?」   白瑞雪颔首道:「适才田叔叔来过,说一切大致办妥。」便把田璜的话详细说了一遍。   罗开默默听着,待白瑞雪把话说完,便道:「有田叔叔和瑞雪姐帮忙,我还有什么不放心,瑞雪姐只管照自己的意思做,打后也不用和我交代了。」   白瑞雪道:「这毕竟是你的生意,又怎能胡里胡涂,事事不知呢!」   罗开笑道:「我对做生意一道,本就一窍不通,瑞雪姐便是与我说,也只是对牛弹琴。」   白瑞雪听见,暗想这确是实情,便不再多说,微微一笑,目光移到榻上的贯虹秘籍:「听说这几天里,你老是躲在房间,连四个娇妻也冷落一旁!可有这回事?」   罗开听她一说,立时「哦」的叫出声来,拍额骂道:「该死,该死!我这些日来迷迷痴痴的,只在房间里练功,却忘记了她们四人!这回可不得了,她们必然心中气恼,势必联合起来,又不知要怎样磨难掀腾我了!」   白瑞雪见他这副样子,不由暗暗偷笑,说道:「这本贯虹秘籍的武功固然厉害,但也不致令你废寝忘餐,连四个妻子也掉在一旁不顾吧。」   罗开苦笑道:「我见距离英雄宴还有一段日子,闲来无事,便拿出来再仔细研究一下。其实秘籍里很多精奥之处,至今我还无法全部领略,岂料今次一练下来,便……」   白瑞云摇了摇头,笑道:「便一练数日,什么也不顾了。」   罗开自知理亏,收口不说。白瑞雪续道:「瞧来今次必定瞧出了什么,方会如此令你入迷。」   罗开点头道:「秘籍里所载,除了那门移花接木的「贯虹神功」外,还有一套「灵凫掌法」。这套掌法,前时我也曾详细看过,总是茫无头绪。但这两天潜心苦思,细加琢磨,终给我推究出一些端倪来,方会如此入迷。」   白瑞雪「哦」了一声,说道:「曹植的洛神赋曾有一句:「体迅飞凫,飘忽若神。」,光听这套掌法的名字,就知是一门极厉害极灵动的武功了,也难怪你如此入迷。」   罗开道:「当初我还不发觉,只觉那套掌法怪模怪样,虚招多而实招少,全无半点劲道儿,还道只是一些寻常的武功。当我从新翻阅,看见那句「飘忽淜滂,激扬烟怒。」这八个字,细加参酌,方发觉这套掌法实殊不简单。」   白瑞云轻笑道:「你所习的混沦掌,乃掀天揭地,至刚至阳的掌法,看见这种宛若游龙,虚徐灵巧的功夫,一时间自然难以领略。其实武学之道,并非单凭刚猛一路就成。」   罗开道:「瑞雪姐说得极对,幸好前时怪婆婆授了我那门幻影流光,其路子心法,竟和这套掌法殊涂一致,颇有点相似,若非如此,恐怕还瞧不透个中玄机。」   白瑞雪道:「听你这样说,我倒想看看是否这么厉害。」   罗开来到床榻,取过那部秘籍,递与白瑞雪。   白瑞雪微笑接过,徐徐揭开贯虹秘籍,只见内里尽是弯弯曲曲的文字,其旁却写着一行行蝇头小楷,而这些汉字,显然是后来加上去的注解。白瑞雪道:「这本秘籍不知和华山派那本是否相同?」   罗开摇头道:「这个很难说,可是秘籍内的武功,却和你们所说的大有不同,并非什么吸人内力的邪功。看其招式心法,全无半点左道妖邪,倒正气得紧。」   白瑞雪道:「这样说,莫非这才是吐蕃神僧尼尔巴所创的真本,而华山派那部秘籍,是其弟子萨多窜改的邪门武功。」   罗开耸耸双肩,说道:「这个可不知道了。」   白瑞雪凝神细看,看完一页,再揭一页,当她看到第五页时,忽觉体内内息乱窜,白瑞雪猛地一惊,心知不妙,连忙合上秘籍,无奈为时已晚,眼前竟然一黑,身子软倒下来。   罗开在旁看见,忙抢上前去,伸手把她扶住。   只见白瑞雪脸如白纸,紧闭美目,已是人事不知。   罗开不明所以,探她鼻息,只觉呼吸微弱,罗开不由脸色倏变,忙把白瑞雪抱起,放上床榻,一手扶着她身躯,一手抵住她背部,按照纪长风所授,把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。   还好罗开功力深厚,过得半炷香时间,白瑞雪突然「嘤」的轻叫一声。   罗开见她渐有好转,也不敢轻忽怠慢,继续催功导气,过了一会,只见白瑞雪身子微颤,徐徐醒转过来。罗开收功吐纳片刻,才把她拥入怀中,问道:「妳觉得好点没有?」   白瑞雪浑身乏力,软倒在罗开臂弯,轻轻「嗯」了一声,张开眼睛,见罗开满脸关怀之情,心里不由又是激动,又是迷醉,低声道:「已经没事了!」   罗开紧紧抱住她,待她在怀中休息片刻,见她脸色好转,呼吸畅顺,知她已经无碍,不由放下心来,柔声问道:「瑞雪姐,刚才发生了什么事,怎会突然间晕倒?」   白瑞雪道:「姐姐我功力低微,确没福份看这部秘籍。内里所载的武功心法,法门秘要,无不莫侧高深。一般武学,都是由浅至深,但这秘籍的武功,却背道而驰。若非功力高深的人士,绝无可能练此武功,便连看它一眼,亦大有危险,随时会走火入魔,我刚才便是个好例子。」   罗开听后,终于明白过来。见白瑞雪神情委顿,便想把她放下,让她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会,然白瑞雪右手翻出,握住他的手,说道:「罗开,便让我这样给你抱着,卧在你怀里,这样使人好舒服。」   罗开点了点头,紧紧把她拥抱在怀,垂首下望,盯着白瑞雪的姱容,见她美目半闭,樱唇微绽,衬托着她那惊艳的玉容,便显得她不可方物,一时不由看得痴了。   白瑞雪见他如痴如醉的眼神,芳心也为之一醉,柔声道:「你怎么了,这样看着姐姐,莫非你又想……」   罗开立时清醒过来,自然明白她话中之意,朝她微微一笑,轻声道:「不是的,瑞雪姐还是好好休息吧。」其实抱着这样一个美人儿,他又怎会不动心,只因想及她刚才的事,身体尚未完全恢复,纵是他情欲激荡,也只好收敛心神,不敢有所异想。   白瑞雪是何等聪明的女子,那有看不出他的心思,况且自罗开和四女结婚后,已再没有和罗开亲热过。这些日子里,她每当欲念来时,只好找些武师充数,免得影响罗开的新婚情趣。   但此刻见着罗开的神情,体内那一团欲火,再也按压不住,伸出一只玉手,围上罗开的脖子,轻声道:「亲一亲姐姐好么?」   罗开道:「瑞雪姐,罗开就是怕……怕会忍不住……伤了妳的身子!」   白瑞雪嫣然一笑:「忍不住便不用忍好了,你不想要姐姐么?」   罗开不住摇头,吶吶道:「瑞雪姐千万不可误会,难道姐姐到现在,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?」   白瑞雪道:「我当然明白,不是瑞雪姐不从你,现既知长风哥尚在人间,姐姐决不能辜负他,这一番说话,我与你已早就说过了,希望你能体谅姐姐。」   罗开点了点头。白瑞雪圈着他脖子的手微微加力,徐徐把他脑袋拉了下来。   罗开情欲渐生,再也顾不得什么,当下把白瑞雪的身子抱起,两片嘴唇,已然缠卷在一处。   白瑞雪闭上美目,双手牢牢抱紧住罗开,尽情享受他的温柔。   二人亲吻良久,罗开两片性感的双唇,徐徐慢移,吻过她的脸蛋,来到她耳腮之间,贪婪地吻了一会,张口把她耳垂合入口中,细细吸吮。   白瑞雪不由身子一颤,鼻息也沉重起来,不住口的咿咿喘着大气。   但见罗开伸出手掌,在她身上来回抚摸,隔着重重的衣衫,按上她一边丰挺的玉峰,轻轻揉捏。   白瑞雪嘤咛一声,放软身躯,任其摆布。罗开吻着她的香腮,手掌却恣意轻狂,越弄越感难以定情,伸手缓缓扯开她腰带。白瑞雪侧身相就,不消片刻,身上的衣衫,已被罗开脱了下来,垂倒在地。   罗开情兴正浓,急巴巴的宽衣解带,白瑞雪亦在旁相助,直至二人一丝不挂,拥作一团,双双倒在榻上。   白瑞雪双手围着罗开的脖子,互相环抱,再度拥吻在一起,渐渐淫兴勃然。   罗开头往下移,吻上她一边玉峰。白瑞雪呻吟一声,挺胸相就,把双手按上他的脑瓜子,恐他半途放弃。罗开不停交替品尝,吃完一边又移到另一边,登时吃得「唧唧」有声,欲火更炎。   白瑞雪美得身颤腰摇,犹如身在云端,双眸紧闭,不住口地喘息呻吟。   罗开兴致渐浓,把她一对玉峰把玩有顷,但仍是意犹未足,身躯忽地往下移动,来到她双腿间。   白瑞雪这时已被他弄得昏昏沉沉,欲火横流,遂自动张开大腿,把个妙处全然展露他眼前。   罗开凑眼望去,见那红艳艳的小嫩蓬已是润光闪然,湿成一片。他双指齐施,按着花唇两旁,徐徐往两边分开,穴口立时呈圆形大张,内里鲜红色的蚌肉,正自不停翕动,春水欲滴,可爱非常。   眼前美景,直瞧得罗开热血翻腾,也不打话,凑头便舔上妙处。   白瑞雪难已按捺这快感,立时高声叫喊,挺着美臀,摆动迎凑。   罗开使出手段,务求让白端雪满足,舌尖挑起顶端的皮儿,把那颗肉粒含在口中,恣肆吸吮。   这一下可苦了白瑞雪,一股难言的美感,自四方八面疾涌而至,险些儿把她淹没。只见她浑身剧颤,胯间肌肉抖个不停,一滢花露,禁不住湝湝涌出。叫道:「罗开,姐姐快要死了……不要这样,委实受不了……」   罗开乐在头上,那肯罢手,反而一手上伸,握往她一边玉峰,大肆捏弄。   白瑞雪已全身发软,任其施为,直到半炷香时间,罗开方行满足,趴回白瑞雪身上,抱着她问道:「瑞雪姐,刚才可舒服么?」   只见白瑞雪不停喘气,美目紧闭,平息良久,双手围上他胯子,答道:「你这样弄姐姐,不顾死活的,人家又怎会不美。罗开弟,你且卧下来,也待姐姐让你快活。」   罗开笑了一笑,在她俏脸亲了一口,翻身卧在榻上。   白瑞雪腾身而起,蹲到他胯间,眼睛到处,见那龙枪贴腹直竖,硕大的头儿,红润暴胀,又是可爱,又感骇人。   一时之间,白瑞雪也看得心儿噗噗乱跳,玉手轻探,已把巨龙握在手中,徐徐爱抚。没过多久,便见头儿张嘴吐涎,犹如汍澜。   白瑞雪朝他一笑,把头儿纳入口中,催动腮儿,「唧唧」声吸吮起来。   罗开不由嘘了一声,低头望去,只见白瑞雪螓首疾晃,全神贯注的吃着,不禁看得欲火焚身,兴奋难当。   白瑞雪吸吮一会,小嘴沿着龙筋往下,最后来至皱囊,把他一颗卵儿吸入口中,唇舌张合,温柔抚弄。罗开如何能忍受这股快感,竟啊啊声的喊叫出来。白瑞雪见他受用,立即加重药力,吃得更加卖力。   如此弄了一会,二人早就情火勃勃,难以自己。   罗开率先叫道:「再忍不住了,瑞雪姐给我吧。」   白瑞雪亦已淫心萌动,不待他再说下去,便腾身坐到他胯间,挽着龙枪,抵着花穴缓缓坐下。   只觉粗壮的的巨龙,缓缓撑开门户深进,那股胀满的充实感,直美得她双眼翻白,长长的啊了一声,到得尽头处,不得不暂歇半晌,方敢晃动。   罗开同感遍身俱爽,见她身子每一起落,花露顺带而出,四下飞溅,当真淫亵到极点。罗开双手控定楚腰,腰部加劲,往上戳刺,下下直顶靶心。   白瑞雪一时欲火焚心,攒眉悲啼:「罗开弟,你刺得太深了,不要这么狠戳,有点儿痛。」   罗开听见,一时不敢轻狂,歉然道:「对不起,一时忘形!」   白瑞雪微微一笑,低头往交接处望去,只见二人胯间湿津津一片,直是不堪入目,一时看得兴动难当,奋力耸抽挑顶,登时魂飞半天,气喘嘘嘘。   罗开在下上望,见白瑞雪红霞盖脸,双目紧闭,忘情大上大落,律动着娇躯,胸前一对浑圆的玉峰,随住动作不住地跳动。此情此景,当真诱人到极点,看得他目定口呆,徐徐伸出双手,握上她一对美峰,肆意揉弄。   白瑞雪美得体播腿摇,放情娇吟,没过多久,见她动作加剧,身子忽地连连哆嗦,竟尔一泄如注,软倒在罗开身上。   罗开拥抱住她,见她身乏体软,一脸后继无力的样子,不禁轻声道:「瑞雪姐妳愈合不久,方才如此激烈,还是先休息一会,待得回气过来再弄吧。」   白瑞雪却摇头道:「不用,这样半刻一歇的,有何乐趣。姐姐只是愉悦过甚,不碍事的。」   罗开听见,也知她欲火一起,实难歇止,便再不多言,把她仰卧在榻,来到她胯间,把一对美腿往两旁一张。只见穴口花露稠浊,花心早吐,不由一笑,当即提枪凑近,先在门户磨蹭片刻,才耸身挺进。   「吱」一声响过,龙枪直闯而入,罗开不敢卖狂,只是轻抽慢送,然白瑞雪竟然熬不过,娇嗔起来:「你如此慢条斯理的,怎能尽兴。」   罗开见她如火砖上的蚁子,臀抛腿摇,不能定止,知她情火正盛,立即运起神功,大弄大创,一口气干了数百回。白瑞雪快感不绝,美快悄语,无所不叫。   罗开伏下身躯,一面吻她小嘴,一面耸腰疾刺,两下如漆胶相粘,贴在一处。   白瑞雪美得浑身俱爽,小穴乱吞,不觉又丢了一回,抱着罗开道:「你真的好强,姐姐多日的欲火,今日一下子给你喂得饱饱的!你这份本事,恐怕没多个女人能挡得住。」   罗开摇头道:「这全是乾坤坎离大法之助,若非这样,罗开又怎有这能力。」   白瑞雪微笑道:「这也算是个缘,不是人人也有这个福份,能练得这手日御众女的神功。」   罗开摇头一笑,边说边动,两相酣战,这回弄得啧啧声响,越室共闻。   外面二女听见房里哼声不止,响声盈耳,自知房中发生什么事情,不由听得心中如火,胯间热一阵,痒一阵,内里开始汪汪液流,一时难以定情。   不知过了多久,方闻悦声忽止,阒然无声。   董依依皱着眉头,说道:「没想瑞雪姐这回一进去,却拈着头筹,自个儿受用去了。」   白婉婷竖指在唇,低声道:「不要这么大声嘛,会给姊姊听见的。」   董依依伸伸舌头,做了个鬼脸。   便在这时,房门开启,罗开陪着白瑞雪走出房间。二人看见,连随迎上,只见白瑞雪脸泛桃红,满脸春意,更加几分娇艳。   二女虽然心中雪亮,却不敢道破,只是扯着罗开问长问短,数说他一连几天躲在房中,要罚他今晚不准回房。   白瑞雪在旁微微一笑,也不便久留,自个儿去了。 此小说版权乃台湾上砚出版社所有,如没得作者及出版商同意,请勿转载。 《美人志——魔女天娇》作者:潜龙第十一集 玄池兰香 背景颜色默认淡灰深灰淡红淡绿淡蓝淡青 第一百零二回 大明郡主   罗开知道四个娇妻心怀不满,自此打后,再也不敢只顾练功,把四人冷落一旁。   而贯虹秘籍内那门「灵凫掌法」,经罗开多日琢磨,越觉神妙无穷,加上他功力深厚,于他修习这门武功辅助奇大,短短数日间,已给他找出精萃所在。但话虽如此,要练得这门高深的武学,决非一蹴可成的事。还好罗开天资颖悟,且又用功勤奋,还有怪婆婆不时在旁指点,进境倒也顺利。   转眼之间,朱元璋的英雄宴已到,怪婆婆在陆家庄给众群雄认出了身份,不想再在外多露面,主动提出留守凌云庄。   众人明白她心意,便不多言,而晴云秋月夫妇二人,亦打算留下陪伴怪婆婆,罗开既为二人女婿,焉敢不从。   除了怪婆婆三人和一些家仆武师外,今趟凌云庄可说人马尽出,不但康定风和洛姬主仆同行,便连白虎堂堂主史通明、长虹剑派大师兄唐贵、小金等也一同前往。   白瑞雪也从武师中挑选十名武功较高的跟随,一行数十人骑上骏马,径往应天而去。   由杭州至应天,若是快马加鞭,不消一日便可抵达。只因今次是皇上邀宴,天下群雄将会云集京城,想必比起当日的武林大会还要鼎盛。   罗开众人商议,均认为提前三日出发为妥,免得在京城寻不着客店。   这趟前往应天,时间颇为宽动,不免徐缰缓行,走来自然轻松写意。尤其洛姬主仆和罗开四个娇妻,沿途不住有说有笑,耍笑咍乐,直是旁若无人,只看得罗开不住摇首叹气。到得旁晚才来到落平,竟连一半路程也没有。   罗开眼看天色将晚,今日决计无法抵达京域,一行人便在落平打尖,欲找一间较为整齐的客店入住。   落平地方不大,好不容易才见到一间客栈。果不出众人所料,才进得店来,便听得店里人声嘈杂,一片喧闹,开口一问,店里只剩下四个房间。就在众人正感头痛之际,忽见数人走上前来,朝罗开抱拳道:「原来是罗庄主,幸会幸会。」   罗开回身望去,见这些人一身劲装,手持长剑,年纪均在二三十岁之间,一看便知是武林中人,当下抱拳还礼,问道:「众位大哥,不知如何称呼?」   一个年近三十,满脸英气的男子道:「咱们都是天鹰门门下弟子,在下姓田名亮,他们是我的师兄弟。」在田亮身后的弟子,一一自己报上名字。   众人叙毕,田亮说道:「当日陆家庄咱们均有在场,那时罗少侠大显神通,田某好生钦仰,没想在这里又遇上少侠。是了,我刚才听见少侠和掌柜的说话,知道少侠是来投店。这几天是非常日子,能有四个房间已不容易了!咱们师兄弟因来得较早,才能各人占得一个房间。而罗庄主人多,四个房间实在难以分配,这样好了,今晚咱们师兄弟几人便挤一挤,腾出三个房间给庄主。」   罗开听见,赶忙说道:「这个怎好意思……」   没待他答完,田亮截着话头道:「大家都是江湖中人,本该守望相助,何况这等小事,罗少侠就不要和田某客气了。」   罗开知道落平这个小地方,客店也多不到那里去,要再找到房间,相信十分渺茫,此刻见田亮言词诚恳,也不便再推辞,当下连声称谢。   掌柜见田亮让出房间,便即吩咐几名店小二马上安排。   虽然田亮让出三个房间,但凌云庄上下二十多人,着实难以分配,只好数人合住一房。而罗开和四个娇妻,当晚自是五人同床了。   次日一早,罗开等人用过早饭,正欲起程,忽听街外喊声大作,接着兵器之声,铿铿锵锵的响个不停。   董依依性子好动,最爱热闹,现听得刀剑之声,便一把扯着白婉婷,叫道:「婉婷姐,咱们快去看看。」   方家姊妹和洛姬主仆亦随后跟出。罗开看见四人已身为人妻,仍是这么孩子气,不由摇头苦笑,白瑞雪在旁见他这副嘴脸,冁然笑道:「她们年纪尚幼,不免童心未泯,你就看开点吧。」   罗开笑道:「我还有什么看不开,方姮本来在她们之中,算是最文静矜持的一个,岂料近朱者赤,近墨者黑,这些日子来,不但说话多了,便连那个,也不像当初羞怯怯的,更懂得作起主动来。」说到这里,罗开想起昨夜的车轮大战,不禁暗里窃笑,确实回味无穷。」   白瑞雪鉴貌辨色,已猜到了三分,笑道:「这是好事啊,你们这些男人,不正是喜欢又漂亮又淫荡的女人么,正合你们的心意?」   罗开不知如何答她,只好一笑置之。白瑞雪道:「不知外面发生什么事,出去看看吧。」   罗开点了点头,并与上官柳、曲依韵、笑和尚、唐贵和史通明等人走出客店。   众人才走出大门,只见近十人在街上刀来剑往,正自斗得激烈。罗开定眼一看,却见相斗中人,有四人竟是昨夜让出房间的天鹰门弟子,而田亮也在其中。   而对方个个手持弯刀,都是卷毛深目的汉子,叫人一看便知,这伙人绝非中土人氏。   而大街四周,早已卧着十多人,兀自呻吟不止,另有几人声息全无,动也不动的倒在街头,不知是死是活。   罗开心中一栗,暗道:「看这伙人的衣饰兵刃,不正是日火教的人么,他们因何会交手起来?」再往左首一旁望去,站着一个年约三十的男人,看那人棕发深目,亦非汉人,但和其它日火教众略有不同,只见他脸皮白净,长得颇为英伟俊朗。而他那对深深的蓝眸,现正瞬也不瞬的盯着另一方,不时嘴含微笑,一脸贪婪猥琐之色。   罗开大感奇怪,循着他的目光望去,一看之下,也吃了一惊,见自己四个娇妻和洛姬主仆五人,个个兵刃出鞘,正挡在两个少女的跟前。   先前罗开众人步出客店,见街上四周围满旁观的途人,一时还没发觉她们的所在,现看见眼前的情景,也不由一愕。   白瑞雪等人乍见店外的情形,无一不感惊讶。尤其笑和尚与上官柳二人,早就认出日火教的人,心里均想:「瞧来又是日火教在生事了!」   而这时罗开的目光,全然集中在那两个少女身上,暗里赞叹道:「好一个美人儿呀!」   只见那少女身穿一件猩红貂裘,年约十八九岁,长得瓜子口脸,样子甜美无比。尤其她那股清纯优雅的气质,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,确实让人心动。站在她旁边的另一个少女,年龄与她相若。罗开见她们二人,神情异常紧张,似乎是受到什么重大惊吓似的。   罗开牢牢盯着那美艳少女,心想:「我见过的美女可算不少了,光是自己这四个娇妻,加上身旁的瑞雪姐,无一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,而紫嫣雩更是世所难求的绝色美女,但眼前这个少女,若论样貌,实不下于众女,但她那份端庄莹静,丽质天生的外貌,已是无人能及了。」   白瑞雪见他看得入神,扯一扯他的衣袖,轻声笑道:「罗开,这个少女当真美得紧要,你说是吗?」   罗开失神似的点了点头,轻轻「嗯」了一声。   只听白瑞雪冷冷的道:「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,莫非想打人家主意?」   罗开听见,登时回过神来,连随摇头道:「瑞雪姐千万不要误会。我并无这个意思,只是……」   白瑞雪不待他说完,微微一笑:「咱们过去问一问,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。」   董依依见众人走过来,急步来到罗开跟前,指着场中的大汉道:「罗开哥,这个白脸皮好生无礼。他见这位姐姐长得漂亮,竟出言轻薄,还叫人打伤姐姐的随从,幸好天鹰门弟子在场,出手拦阻,他们便打起来了。」   罗开点头一笑,挽着董依依的玉手,一同来到众人跟前。   白瑞雪听见董依依的说话,走到那少女身边,轻声问道:「这位妹妹,妳认识这些人么?」   那少女害羞地摇了摇头,似是已吓得说不出声来。白瑞雪安慰道:「妹妹不用害怕,咱们不会让这些人欺负妳的。」接着指了指罗开,说道:「咱们都是凌云庄的人,他就是庄主,武功高得很,有他在此,这些人再厉害,也无法碰妹妹一根寒毛,放心好了。」   两名少女听后,齐往罗开望了一眼,身穿红貂裘的少女忙回过头来,羞答答的向白瑞雪福了福称谢。   罗开却聚精会神瞧着场中的恶斗,只见日火教众招招狠辣,手上弯刀横拖直劈,每招均想置人于死地。然而天鹰门弟子也非弱者,招数颇为变化多端,进击退守,稳凝无比。